分享到: QQ空间 腾讯微博 腾讯朋友 新浪微博 开心网 人人网
收藏本站 RSS 订阅


鬼吹灯全集      精绝古城     龙岭迷窟     云南虫谷     昆仑神宫     黄皮子坟     南海归墟

怒晴湘西     巫峡棺山     圣泉寻踪     抚仙毒蛊     山海妖冢     湘西疑陵     牧野诡事

推荐小说《鬼吹灯全集》    《校花的贴身高手》 《流氓艳遇记》 《特种兵在都市》

鬼吹灯之抚仙毒蛊 第六章 阳山

所属目录:鬼吹灯之抚仙毒蛊    发布时间:2014-07-16    作者:鬼故事大全
太阳能热水工程控制柜
热水工程变频增压泵


  用僵尸肉入药,这是古来就有的偏方。过去有不少人认为僵尸肉有奇效,到处挖冢掘棺只为求一片来做药。特别在道家的概念里头,僵尸肉若是炼丹得当,甚至能化出长生不老的飞升药。我们摸金校尉下地只为求财,对毁坏尸身、打扰苦主的事,向来是能避就避的。所以听阿松说林家草堂用僵尸肉入药,心里头顿时生出一些反感来。

  阿松见我面色有变,苦笑道:“胡爷何必大惊小怪,取财或是取药,还不都是扰人清静的买卖?我就不信,你们做古玩生意的,手里头还没沾过腥?”

  被他这么一说,我顿时心中一虚。这番话听着虽不痛快,却都是大实话。阿松见我不说话,也不敢再多嘴,低下头去老老实实地开车。

  ”既然那地方危险,光我们三个人上去,是不是太唐突了点?”秦四眼大概是想起在林子里遇到的那些黑皮老僵,他从后座探上头来问我,”咱们连把猎枪都没有,真这么上去了那不是自投罗网?”

  阿松逮住了话题,立马解释道:“哎哟哟,一听各位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黑皮老僵,那是用蛊物淬炼过的邪气玩意儿。寻常尸地里怎么会有?坟头村周围在明成祖那会是有名的乱坟岗,有一些古尸因为掩埋的方式和特殊的地理环境,百年不腐,进而成僵。名义上叫僵尸,也不过干瘪脱水的普通尸体罢了,跟那些会扑人吸髓的红毛凶僵可大不相同。秦爷要是真不放心,车座底下还有两只黑驴蹄子,只管拿去防身。”

  ”驴蹄子?”秦四眼吓了一跳,”你们把驴蹄子砍下来了,放在车上?”四眼兄一改往日镇定自若的大律师模样,一屁股坐回后面不再多话,嘴里叨叨着上帝阿门。我只得说了许多好话来给他解释黑驴蹄子对付僵尸的奥妙。最后他还是半信半疑地宣布要看了效果再说。

  我说:“呸,呸,呸!那还不如不看,就我们三个赤手空拳进阳山,遇上僵尸哪还有命回去。别说两只黑驴蹄子,两筐都不顶用。”

  三人一路闲话,一个钟头不到,已经进了阳山地界,周围荒石铺野,满地沙石,连一棵草都没有。阿松指着头顶上灰不拉叽的天空说:“乘着正午时分阳气重,咱们赶紧进村找人,这地方等太阳落山之后,除了当地人,连鬼都不愿意待。”

  我一下车就踩了满脚的沙土。放眼望去,天空和远处的石山连成一片,没有个尽头。阿松从车底下取出两捆包得严严实实的长物件挎在身后。

  ”这地方荒了有段日子,常年没有人住。政府早就不管了,路也没通,再往里只能靠步行。你那金牙兄弟可真会找地方,要不是收药的伙计提起来,估计再藏个一年半载也没人能找到他。”

  我看了看插在路边的路牌,薄薄的铁牌早已经锈得支离破碎,唯有一个”坟”字还算勉强能看个大概。阿松将两只水壶分别丢给我们:“阳山看着矮,爬起来可不是那么回事儿,路上到处都是石头,得翻过南麓才能进村。咱们轻装上阵,起码两个钟头才能见着人烟。”

  一路上我们三人并没有过多地交谈。一来,山路崎岖,走起来相当费劲,有力气闲聊还不如好好看着脚下的路;二来,我对林家草堂又有了新的看法,取僵入药,这绝不是寻常铺子敢做的买卖,当初林老太太听说我是被通缉的人,连眼皮都没眨一下。这说明什么,这只能说明,林家在暗地里也做过不少见不得人的交易,根本不拿走私当回事儿。我早就金盆洗手发誓不再盗墓,现在若是与林家深交下去,保不准又要出什么纰漏,那还不如当一个露水朋友,好聚好散。

  就这样爬了好一会儿工夫,直把一壶水都耗光了,终于看见山壑中一点儿零星的建筑物。阿松搓了一把鼻涕:“这就到了。你看那边还有炊烟,咱们下去问问,这里藏不住生面孔的。”我环视四周,只见坟头村被一大片畸石怪峰怀抱谷中,四周既无盖顶之木,亦无通江活水。整个村子成一个巨大的”囚”字格局。最败的要数那股子掩都掩不住的腐臭味,我们站在山尖上都能闻见。这里以前又是停尸葬骨的乱坟岗,建村住人,那不是找埋吗?

  秦四眼体力一直不太好,此刻顾不上体面,两手撑住膝盖在一边大喘气。我说眼看村子就在跟前了,要不你在这里休息,屁大的地方,估计眨眼的工夫就能把大金牙揪出来,你就别凑着热闹爬上爬下了。

  四眼不肯,他说来都来了,自然要见识一下。阿松说周围有不少无家可归的流浪汉,都是些不讲道理的蛮汉子,万一见财起意伤了秦爷,那多不合适。还是一块儿进村吧,图个安心,咱们脚程放缓就是。

  入壑的山路大概是因为经常有人出入,比上山那会儿平滑了许多。有些特别陡立的地方,还被有心人用木桩打下一溜儿做工粗糙的扶栏。阿松说这是当地流民所为。我看坟头村深处山壑,周围又不便耕种务农,也找不到任何基础设施。就问他为何有人愿意久居此地,他们靠什么生活,难道当地政府对村民们不管不问?

  ”咳,都是一些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政府前几年打算在这里搞一个旅游项目,施工队来了,又走,换了又换,始终搞不起来,地基白天打下去,晚上就自己填平了,跟没动过土一样。不瞒各位说,这地方真邪性,我们常年在此处取’药’,知道的自然比外人多一点儿。大前年夏天,我来这里办药材,遇上大暴雨,不敢冒险翻山回城,就打算在村子里凑合一夜。你猜怎么着,起夜的时候啊……”阿松正说得带劲,山壑里忽然响起了一声杀猪一样的惨叫声,跟剥皮剔肉似的,听得我牙龈一阵酸痛。

  阿松和四眼懵了一下,齐刷刷地朝村子里看了过去。四眼眉一紧道:“不好,下面失火了!”我往下边一看,只见才眨眼的工夫,刚才那一缕轻飘飘的炊烟已经化作了冲天的火焰,卷着黑得吓人的烟雾铆足了劲头直往天上蹿。

  ”先下去,救火要紧。”我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可心里头忽然敲起了一阵没由来的急鼓,总觉得要出大事。也不等四眼和阿松反应过来,我两腿一紧,跨开了大步,直奔坟头村而去。跑起来才发现,这一段入村的下坡路不是一般的危险,有好几次,我险些翻了跟头冲下坡去。四眼在我身后高喊掌柜的,让我等等他。没一会儿声音就不见了,我回头一看,他已经成了山坡上的一个小点,就大喊道:“阿松,替我看着他,别乱跑。”

  ”胡爷,您悠着点,村子里就那么几栋破草房,烧光了火自然也就灭了,犯不着拼命!”

  我朝他们招了招手,表示自己明白。不过脚下依旧马不停蹄,很快就独自冲进了村子里面。刚才山上离得太远,也分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到了跟前才发现大事不妙,着火的地方远不止一处,十来分钟的工夫,大半个村庄已经蔓延成一片火海,浓滚滚的黑烟熏得人睁不开眼。这火势没有消防车根本压不下来。周围有不少人,光着膀子,端着脸盆四处浇水。我冲他们喊道:“这点水救不了火,都往山上跑保命要紧。”可惜没一个答理我。

  慌乱中,不知道从哪钻出来一人,慌慌张张地一下子把我撞倒在地。我骂了一声亲娘,身上立刻挨了好几脚,都是叫那些急着逃命的人给踩的。那个将我撞倒的家伙,自己也滚在众人脚底下被急于逃命的人群一通乱踩。发生火灾的时候,最怕的就是发生拥挤踩踏,出村的路又只有这么一条,我当下就地一滚,抱住那人一路滚到了路边。


  那人咳嗽了好一会儿,一抬头,满脸黑灰,鼻孔不断地张合着。我看他情绪有些激动,刚想安慰两句,没想到他倒拖着哭腔,用一口极熟悉的京片子喊道:“胡爷,快跑,快跑,村子里闹鬼了。”

他就着一把眼泪朝自己脸上这么一抹,我当即跳了起来:我肏,大金牙!

我尚未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身后轰隆一声,一座草屋居然凭空爆炸,卷起骇人的热浪。本就慌乱不堪的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阵呼天抢地的尖叫。我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甲醛味,心中大惊,不管三七二十一,拖起大金牙顺着来时的路便逃起命来。

大金牙身上的衣服早被残火烤得破烂不堪,我们两人虽是劫后重逢,可眼下要命的节骨眼儿,谁都没闲情停下来说话。不知道跑了多久,等到屁股后边的热浪渐渐退去,我们才稍微放慢了脚步。我甩下他汗滋滋的脏手,回头看山坳里的荒村,此刻已经被浓烟和烈火包围,看不真切。那些抢先我们一步逃出来的”村民”早就跑得不见踪影。

”胡爷,胡爷!”阿松和四眼快步从山上跑了下来,秦四眼满头大汗,见我身上被熏得黑不溜丢的,一个箭步冲上来扯开了我的衣领。

”快脱,背上都灼出洞了,等血凝上去,比剥皮都疼。”

经他这一提我才发觉背上一股刺痛,扭过头去瞅了半天,只知道肩膀上破了一大片,衣服都烧烂了,刚才逃得太急,根本没发觉,现在一静下来,后背火烧火燎地疼。被四眼这一扯,直接撕了半块皮下来,四眼拿自己的外衣给我捂了几下,沾了满手血,疼得我眼角泛泪,差点问候他全家。

”脱了好,脱了好。”阿松在一边帮腔,”等到皮肉和衣服粘在一起再脱,那麻烦可大了。胡爷,你救火怎么救出一身伤,这位小兄弟是?”

阿松没见过大金牙,我说这就是咱们要找的那个倒霉催的。说完我就给了大金牙一脑袋刮子:“你小子怎么回事儿,看店还能看出毛病来,老子现在给人撵得满大街跑,差点没进去。”

大金牙破天荒地没给自己辩白,一脸孙子样,两行猫尿一撒,抱着我大声痛哭道:“老胡啊,我的亲哥哥,我对不起你啊,我对不起你,你打死我算了,哎哟哟,我的亲哥哥哎……”

他那眼泪蹭在我伤口上,别提有多难受,我扭了好几下,愣是没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再看他这副熊样,也不忍心再说什么。只得安慰他说人没事就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秦四眼说:“火势还在扩大,光靠我们几个也成不了事,还是先出去再说吧。”我一想也对,现在咱们几个身份敏感,万一待会再碰上救火的消防官兵上来问话,那有几条舌头都说不清楚。

大金牙貌似有许多话要对我说,可他结巴了很久,似乎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看样子事情绝不简单,居然连他这么一张八哥嘴都被难住了。我说你把思路理一下,慢慢说别急,咱们现在下山,有车在下边等着呢。

不想大金牙拼命摇头:“走不得,我有东西在村子里。”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光着膀子教训他,”命都快没了。你还有什么宝贝疙瘩好惦记的!”

”不是宝贝,是证据。我是被陷害的,有人暗地里给一源斋下绊子。”大金牙挥着拳头大叫,”就是那个杀千刀的竹竿子!”

我一听”竹竿子”三个字,脑袋一下子炸开了。秦四眼瞪起眼问他怎么回事儿。我早就觉得封店一事有异,却不料与竹竿子有关。看来非得听大金牙当场说完不可,只是司机阿松并非我们店里的伙计,叫人家平白无故跟我们几个在荒山野地里耗着,实在太不仗义了。于是我便叫他先行下山,去车上等,顺便给我们把风。

”不妥,你们几个对这儿地形不熟悉,万一在大山里走失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再说,这里又不通车,消防队想进来,起码得花三四个钟头,我还是留下来与你们几个一道比较妥当。”

我见阿松态度诚恳,也就应了。四眼追问大金牙到底发生了什么,大金牙索性盘地而坐,吐着唾沫星子给我们痛诉起革命家史。

大金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直把肠子都哭青了。原来古玩节那一日,他的确高价收了新疆佬带来的东西。那是一块儿开瓢古玉,但凡玉器,只要是古土出产,必有水银沁入,行家往往通过水银的老嫩分辨玉器年代。若是三代以上的旧玉,内部必然有水银结块,干涩老滞,参差错落;若唐宋时期的旧玉,水银虽入其肤,却未老,稍加热气就会自行流出;至于秦汉时期入土的古玉,水银则明晃活泼,成片而结。这些特征都是仿不来的天成品,大金牙精通此道,一眼就看出新疆人手上这块玉,是块百年难见的上等货色。他给的价不低,盘算着古玉的行情最近一路上涨,这东西盘在手里,不出两年收成就能翻上数十倍。这样一想,他出的价,不高反低,占足了便宜。

”坏就坏在事后,”大金牙哭丧着脸,对我说道,”古玩节过后没几天,有三个中年人上门看货,瞧装束打扮,十足的暴发户。我先递了几样花哨玩意儿上去,没想到居然藏了一个懂行的小伙子跟在他们身后。”那个年轻人个子奇高,身形消瘦,说话间不露半点神色,把大金牙那点坑拐人心的小伎俩都点破了。”我一看,再不拿点东西出来镇住场面,回头哪有脸面在夫子庙里做买卖。心一狠,就把前几日收的新疆古玉给祭了出来。”说到此处,大金牙抽了抽鼻子,拿袖口一抹,死爹葬娘地继续说道,”你们猜怎么着,领头的大胖子眼前一亮,刷地从怀里掏出一副手铐,我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儿,几个彪形大汉一下子就扑了上来……”

”打劫?”

”公安……”大金牙捶胸道,”他们说那是两年前,故宫博物院失窃的文物。热心市民报案,说在我店里看见了。胡爷,你听听,这像话吗?”


  我点点头,事情发生得太蹊跷。那么多巧合都凑到一块儿,实在很难不怀疑这是个阴谋。两年前被盗的东西,为何平白无故出现,又好死不活,叫大金牙撞在枪杆子上。他口中那个高瘦青年,我怎么听着这么熟悉。

  四眼叹了一口气,估计是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他又问大金牙是如何逃出来的。

  ”哎,幸亏有孙秘书,真是够义气。全凭他暗地里多方打点,我才有机会乘着保外……”

  ”你不该逃的。”我批评大金牙,”你这一跑,等于不打自招,还给孙秘书惹了一身腥。”

  ”胡爷,我不比你和胖爷,个个都是大英雄。以前出点事,交俩钱,关几天也就过去了。这次弄不好,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我不跑,不跑能行吗!”大金牙对我的提议嗤之以鼻。

  四眼说:“这就是你不对了,你买玉的时候并不知道那是国家文物,为什么不把那些新疆人供出来?你这一跑,正中竹竿子下怀,顺水推舟把掌柜的也坑了。”

  ”我那时候实在是慌了,顾不了那么许多。本打算连夜逃回北京,哪想到各大交通点都贴了通缉令,我一看走长途是躲不过去了,就辗转到了汤山附近,本来是打算找个偏远一点儿的地方,然后再等机会混出去。没想到,这地方实在太破了。躲了两个多月,毛都快熬白了,一辆过路的车都没有。胡爷,有烟吗?埋在这个鬼地方我都快憋死了。”

  我看大金牙这副狼狈的模样实在好笑,就问阿松讨了一包烟递了过去。大金牙吐了一大口白圈圈,指着火势渐渐退去的村庄说道:“后来我总算想通了,这是有人故意要毁咱们招牌,当日那个年轻人,越想越像你说的那个竹竿子。收玉的时候,我存了个心眼,彼此留了联系方式,出事之后一直藏在贴身地方,到了这以后我怕不妥,所以就把字据用陶罐装了埋在床板底下。一会儿等火退了,咱们下去取,不管顶不顶用,总归……总归算是一件证据。”

  阿松跟大金牙对了一根烟,没抽两口就问村里的火是哪儿来的。大金牙听了这话,手一抖烟头直接烫在裤腿上。我说你慌个什么劲,又猛地想起刚在村子里的时候,他对我说过,村子里闹鬼!

  秦四眼不知道我们先前的对话,他只当是大金牙闯出来的祸,就安慰说一会儿下去把纵火证据毁了,保管回头没人知道。我说大律师你这种行为属于监守自盗,传出去还要不要在圈子里混了。结果人家巨牛气地冷笑了一声:“老子混的是华尔街,你们这儿我可管不着。”

  我看大金牙心神不宁,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也不催他。等他自己缓了半天,最后他颤颤巍巍地开口说道:“胡爷,我先前挖了点东西出来,可能不太干净。”

  挖?墓啊?我说你小子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到哪里都能搅出是非。大金牙急忙辩解:“这事真不怨我,当时你要是看见村子的情况,你肯定第一个带头干。”

  原来坟头村里聚集的不仅是周围一些无业无田的流浪汉,还有几户老弱的特困户。据说祖上是在阳山开石的工匠,后来修碑死了太多人,周围山上的野兽经常被吸引过来啃食尸首。朝廷当然是不管,一些工匠的家眷就主动要求,在坟场周围当守夜人。一来二去,坟头村也就慢慢成了气候。明成祖放弃修建孝碑之后,这片地方便逐渐荒废,但是那些失去了亲人的家眷们还是留了下来。时至今日,他们的后代能走的走,自然早就走得没影了。只剩下最后两三户实在走不动的老人留在当地,靠提供茅屋过夜,收取一些微薄的房租度日。大金牙初到此地的时候,已经饿得连路都走不动,是连滚带爬从山上硬摔下来的。幸而被一位村子里的大爷救起灌了一碗米汤下去,这才起死回生。后来他才知道,这碗连筷子都插不住的汤,是老人最后一点儿口粮。我们都是经历过大灾害的人,自然懂得饿肚子的滋味。我看大金牙说红了眼,知道他这次的确不是为了自己。

  阿松挠挠头:“以往我们来收药,都会带粮带盐来换,大小姐常说不是长久之计,而且这事也不是林家能操心的。”

  我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但没有接下去的念头。只是关心村子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大金牙清了清嗓子:“吕大爷说村子里一没耕田二没劳力,等他们几个老光棍儿都死光了,这地方就是真正的坟头。我不死心,总觉得天无绝人之路,就在村子周围的山上瞎转悠。结果碰上一个进山收药的伙计,细聊之下,发现这地方居然盛产僵尸。我夜里辗转反侧,觉得这事有门儿。这里挨着阳山碑材,又有大量古尸,当年说弃就弃,民间早有传说,朱棣以修碑为名,实则给侄儿修墓,要将自己那点不可见人的小秘密给埋了。这地方啊保不准藏了什么皇陵大墓,即使没有,那古尸也是能换大钱的东西。何不放手一搏,总比坐吃等死的强。”

  大金牙虽然对古玩明器如数家珍,但真要叫他去定穴挖墓,那还不如叫母猪上树来得快些。不过他这人别的本事没有,招朋引友的嘴皮子一点儿也不缺,没几天工夫就跟来往的流浪人混了个透熟。这些人平日在周围的村子里乞讨蹭饭,晚上就在坟头村集宿过夜。一听大金牙有致富的法子,还不用投本钱下去,一个个的摩拳擦掌,表示愿意入伙。

  于是一大帮子人在大金牙的带领下,上山下海,满山头的胡挖海掘,忙活了十来天,总算是找到一点儿东西。

  我说你这不是坑骗群众吗,连坟头在哪都不知道就敢下铲子,也就是荒郊野岭没人管,换了别的地方,早逮进去了。大金牙颇为骄傲地一笑:“咱不比胡爷您本事,可运气着实不差。那一土掘出来的,是一批宋时瓷器,大多数是民窑里头的碗瓢。细数下去,能拿出去换钱的,大概有四五件。虽不是什么珍品,但对这个破村来说也算破天荒出了件宝贝。”

  大金牙做惯了这一行,知道东西得慢慢出,如果市面上一下涌现出太多同类的物件,那就得跌价,不合算。他将陶器分了几个档次,挑了一件品相中等的兰花茶碗,交给吕老头拿出去换钱,再三叮嘱他,断不能透露自己的底细。吕老头按大金牙交代的法子,找了一间小铺子,骗说自己是乡下人,想用祖传宝物换两个钱,好给傻儿子娶一房媳妇。这种买卖段子,堪比古玩界的老三篇,任谁都不会怀疑。对方一看货色,说这碗是清朝私窑里出的,只给两百。吕老头又多要了二十块钱这才心满意足地回了村。

  两百虽然是跳楼吐血的甩卖价,可大金牙要的就是这么一个不招人惦记的效果,免得日后遭人怀疑追查起来,又多一事。

  我听他说了半天,也没觉出个重点,死活不懂哪儿有什么不干净的地方。就催他快点,大金牙掏了我的水壶,大口牛饮:“说书的还有中场休息呢,不带您这么猴急的。再说后边那事发生的太突然了,我自己都没琢磨过来。”

  他支吾了半天也解释不清后来发生的,索性拽着我们说进村,让我们自己看。秦四眼说山壑里的残屋已经烧得差不多了。既然大金牙说不清楚,那下去看看也没什么不对的,何况字据还埋在里面。

  大金牙从地上爬了起来:“咱们还是趁早取了字据走人,那东西,实在有些瘆人。”

  我边走边问到底挖出什么瘆人玩意儿了,大、小粽子咱们打过的少说也有一个加强排了。他加快了步伐说:“是尸体,我们挖出来的,是一具在喘气的尸体!”

热水工程变频增压泵
太阳能热水工程控制柜
成人用品自动售货机

下一篇:
上一篇:

发表评论

内容:

最新章节
随机推荐